Best 小姐傳奇

上司:你跟進著的A項目有什麼內容?
Best小姐:不知道,手足還未回來報告。
上司:那麼B項目呢?
Best小姐:也不清楚。手足沒有報告。
上司:那C項目?
Best小姐:放心,那已做好了。很齊全的。都辦妥了。
上司:那麼重點是什麼?
Best小姐:哦…不知道,還未去看清楚。
上司:D項目則是有提到…
Best小姐:(打斷話頭)我已叫手下做了,那個是有關于P的。
上司:那麼D項目裡邊是說到X-Y=Z,然後Z加Q又等于P的。
Best小姐:哦是咯,就是等于P。因為就是這樣而得到P的。




上司:B項目有些疑點…怎麼會X+Y=Z的呢?
Best小姐:唔…因為Y+X=Z咯。因為那是Y,然後那是X,所以加起來不就是Z咯。
上司:不是,我是問為什麼會有Z這樣的結果?而不是W?
Best小姐:因為…因為…因為本來有Q與R的,但Q-R後就等于零,所以只剩下X+Y咯。
上司:那為什麼還是Z?
Best小姐:因為Z是Y加了X之後,就產生的結果啊。




上司:C項目遲到了,趕不到Deadline,為什麼會這樣的?這項目不是同事E去做的嗎?
同事E:是,是我跟進的,其實我是受到Best小姐委託而去代工的,但那天我本身還有一些任務要做。
(上司望著Best小姐)
Best小姐:其實我一早就吩咐好同事E去做的。早在幾天前就說好的了。但是同事E沒有做得及。對,我早就交代清楚的,E當時說代我做沒有問題的。
(上司再望著同事E)
同事E:(無言)



上司:為什麼A項目會出現那樣的錯誤?
Best小姐:其實是……然後我有跟負責的E去交代要做,但E沒有做,我臨走前都叫E要改進這錯誤的。
上司:E現在不在,我過後會詢問他一下。

(之後)

上司:E對我說,是你沒有告訴他要怎樣做,因為你根本沒有交代到什麼。
Best小姐:唔…唔…是咩?



同事E:為什麼這A項目沒有加到這樣的內容呢?這個內容很重要呢,為什麼會丟到那角落去?
(上司望著Best小姐)
Best小姐:唔……我知道,這是我的判斷錯誤。不過,E你自己也是有看過A項目,為什麼他沒有提醒我一下?



上司:A項目非常重要,請跟緊一點。
Best小姐:可以。

(過後)

上司:為什麼A項目會這樣…這樣的?
Best小姐:咭咭咭(扮楚楚可憐狀),是咯,因為醬醬醬,咭咭…所以就這樣咯。




上司:A項目非常重要,而且非常趕,你要跟緊一點。
Best小姐:(拍著心口)沒有問題。

(會議後,就自言自語)
Best小姐:哎,這樣鬼多東西做,做都做不及…你上司啊那人啊…
(然後拿起電話)
Best小姐:喂你啊,你幫我跟緊一點A項目,很重要的,非常趕。
(關下電話後,又拿起電話)
Best小姐:喂,你們去吃飯啊?幫我打包發財漢堡包…Yer…點解不叫埋我的?也沒有幫我買那個特別推出的洋娃娃。你們不夠義氣咯…Yeeeah....



同事:Best小姐,請問下那A項目裡的東西好了嗎?
Best小姐:哦好了,咭咭咭咭(扮可愛狀),不好意思,我做好了忘了給你。
同事:(發覺貨不對辦)咦,為什麼A項目做到這樣的?
Best小姐:哦是咩?我剛才忘了告訴你,我的手下做了一些更改,所以就這樣咯。(再扮可愛狀)不好意思呵,忘了告訴你。
同事:為什麼要做這樣的更改?
Best小姐:不知道哦,手下就是這樣做更改的。我不就照做咯。



Best小姐:唔,我發覺A項目有了一些補充,你說我要不要再補充呢?
同事:那是補充什麼?
Best小姐:其實不重要啦,很瑣碎的啦。
同事:那瑣碎就不用啦。
Best小姐:那我就收工啦,拜拜。



同事:我發覺A項目這樣處理不是那麼好,你剛才處理過A項目的是嗎?不如我們改成另一種處理方法好嗎?
Best小姐:是咯,我也覺得不好。本來都想改的了。好啦,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啦。
同事:哦…那樣。
Best小姐:那麼你就替我做吧!幫幫手。




(在一片寂靜中,各同事都在趕著手頭上的東西,Best小姐施施然離開工作崗位)
(在5分鐘後,Best小姐又氣急敗壞地趕回來)
(在15分鐘後,再見到Best小姐折返回頭,但大家都在忙著。)
Best小姐:(一慣的自言自語)哎,真是命苦,要去拿車又忘了鎖匙,拿了車匙又忘了拿戲票,害我走這樣多趟,快些遲到看戲了。
(但同事上的功夫還是在堆積著,Best小姐又施施然離去了)



同事Q:剛才我看見A項目裡有一些環節值得注意的。

Best小姐:是咩?我沒有注意到。

同事Q:其實我覺得A項目裡,其中一個環節提到C+D-E=Z,Z是相當重要的一個結果。因為Z接下來會影響到E、F、G的。
上司:哦?是啊?A項目是Best小姐處理的。咦,她的人呢?(原來Best小姐已溜掉了)

(片刻,Best小姐再現身)

上司:你去跟進一些A項目。A項目很重要的。我們要擴大來搞這項目。
Best小姐:是是是。我去做。

(片刻,Best小姐又再現身,上司已不在場。)

Best小姐:同事Q,我很忙,我的手下又在忙著東西…無法處理A項目。你幫我完成它吧!



同事C:咦,Best小姐,為什麼A項目裡你沒有改到那個錯誤的?
Best小姐:(怒氣沖沖,惱羞成怒)你要我解釋多少次喎?剛才你不是在會議室裡嗎?



手下A:我發覺A項目裡有些東西還未做完,我需要去完成它嗎?
同事Q:A項目是Best小姐負責的,等等,讓我問問Best小姐怎樣處理。

Best小姐:哦,是咩?(對著手下A)那麼你去做完它吧!
同事Q:且慢,你剛才做到一半的是什麼?

Best小姐:不知道哦。
同事Q:怎麼你自己也不知道呢?
Best小姐:因為我交給了同事G負責。
同事Q:如果你做的東西,手下A又去做,那不是做重覆的東西?這樣不是浪費人力?
Best小姐:那等一下,讓我去查查。

(片刻)
Best小姐:哦,同事G告訴我了,原來是這樣。手下A,你自己去做完它吧!



同事F:Best小姐啊,你這樣的態度也不是辦法。其實你可以這樣…這樣來改進一下…

Best小姐:有啊,我有這樣做啊。

同事F:是嗎?但是別人都看不到啊。其實如果這樣…這樣,那麼情況會改善很多的…

Best小姐:嗯…嗯(一邊睨向另一邊,漫不經心)




PS:我很久沒有寫小說了,因為找不到靈感,不過以上這些對白,是否可以寫出一篇精彩絕倫的職場現形記呢?

無論如何,一切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夕陽無限好





曼谷的Scala電影院看《New York I Love You》是很難忘的經歷,但該片有18個在紐約小故事,讓人眼花繚亂而容易遺忘,然而其中一個小故事比較印象深刻的,整個片段只有6分鐘。

故事是這樣開始的:

老婆婆口中啐啐唸唸地叫她拄著杖走路的丈夫舉起腳,像操兵一樣,因為這是醫生的勸告要多做腿部運動。老婆婆的步伐是比丈夫的快,丈夫就在後頭跟著,兩人在紐約的街頭一邊斗嘴一邊走著,像對小冤家。

老公公問妻子:「你是不是趕著要去哪裡?」

「我那麼急是因為我要在下週前去到那兒,但你這樣的走路方法…」

「你要快些?那休了我」老公公說,「找一個較年輕的男人嫁掉…或者是Tom Cruise。」

老婆婆說,「你以為你很幽默?」

過著馬路時,老婆婆不耐地在紅燈亮起前先越過馬路,然後她回首看著丈夫氣定神閒地揚手阻著車流,一碎步一碎步地過馬路,她又是無奈與焦慮地望著他。

然後他們談起遠在法國的女兒,老公公很心急地想知道女兒是否有問起他,他問:「她有說什麼嗎?」

「你能以為她會說什麼?她只是說『你好嗎?』、『你與你與爸爸怎樣』。」

「那你怎麼說?」

「我說,『我們都在做著每年做著的事情。』」

後來來到一個斜坡行人道與樓梯間,老公公硬硬要上樓梯逞英雄,老婆婆說,「你可要殺死我了…看著你這樣走路,我會心臟病發,你可以製造出這樣的頭條:『男人在63週年(結婚)紀念時殺死了妻子』。」

接著他們去到海濱,就在海岸上看著海鷗在水茫茫的萬頃海面上飛翔,有著落殘霞孤鶩齊飛的況味,一望無盡水間,老婆婆乍然感到孤單,她瑟縮著,就依偎在老公公的身邊,用手牽著老公公的臂彎,老公公有些意外地凝視著妻子,就在妻子的額前吻了一下…



這是寫得非常好、流暢的劇本,而且兩位演員Cloris Leachman 及Eli Wallach演得很入神。而不少人覺得這是這齣電影中最感人的片段。

這就叫共走人生路,相濡以沫是否就是這樣的詮釋?

有時我相信戲如人生的,現實生活中確有這樣的老夫老妻。只是我看到所謂的大馬國寶梁靜茹在黃昏海灘下浪漫出嫁,我沒有憧憬,我只覺得作秀味道太濃,這是失真的婚禮──這是童話故事的浪漫愛情,典型的俗氣。

當然《New York I Love you》的這片段也是創作劇本,也是一場秀,但我寧愿去憧憬這種細水長流的情感。然而怎樣才會夕陽無限好呢?我想,這才最可貴。


ps:有興趣看這片段嗎?http://www.youtube.com/watch?v=7qIDlz2RoPU

聽.話

小時候,媽媽說你「真聽話」時,其實是指你乖。我的母親常掛在嘴邊的是:聽教聽話,她認為這就是一個好孩子的素質。

然而,所謂的「聽話」,其實是扈從、聽從指令的意思──重點是照著說話者的話去做事,而不是真正地去聽。

上學時,我們去上課,其實也是在聽課。聽老師在授課,一般華校生學生只是在桌位上聽與抄寫,而沒有真正地參與上課,例如在聆聽後提問。

長大後,我們才發覺自己欠缺了聆聽的能力。



許多人都說過,在英文裡聽是分成兩個字眼,「Hear」與「listen」。

「Hear」是聽聲音,就是聽聞,物理上而言,那只是聽力──聽的能力,聽力有高有低,或強或弱,又或是聲音的強與大。但「Listen」,則應是聆聽,真正地聆聽內容,那是聆聽的深與淺。所以,聽聞是形式上的,但聆聽則是實質上的。

當記者進行採訪工作時,可培育聆聽技能。聽政客說話,誰在妖言惑眾、巧言令色,你需要兼聽,而不是偏聽,因為兼聽則明 ,偏聽則暗。

與人做專訪時,則需要投入地聆聽,過程中才能提出問答交鋒,否則對話起不了共鳴,淪為只是聽寫採訪,受訪者也自談沒趣。

但最被動的,就是記者會上那種我自說自答,或是法庭上法官給判詞時,又或是國會上的辯論時等,因為那時你只是記錄員,當然過程中你需要聆聽,抓清楚內容與意思,才能寫稿出來。

不過我喜歡在專訪時,聆聽一個人在說著自己的故事,又或許聆聽一個人在分享著他的感受,那情況就像你演繹著不同的生命一樣。

在專訪時,採訪對象才是主角,你是一個聆聽者。你若遇上一個真誠的受訪者,見證著他們的真情流露,又或是不經意吐出醍醐灌頂的道理,事後會甘香滿頰的。



真的遇過很多人,不知道怎樣去聆聽。我時而發覺自己在非工作的時間,非工作的場合上,都會碰著採訪對象一樣,原因是:只有我聽我問,對方只會自說自的。

一般上以為女生會較小鳥依人或柔順,然而我碰過真的太多不會閉嘴、不懂得適時閉嘴的女生,不懂得怎樣聆聽的人實在太多了。

最惡劣與矛盾的是,在職業上最需要聆聽技能,例如傳媒、銷售人員(等),偏偏他們最欠缺的就是聆聽技巧。因為他們以為只有靠一張嘴就能過活。

我遇過一名女性,表面上是一個健談的談話對象,但實際上只要一展開話題,就只有她在嗡嗡作響般地在談論著自己的事情──例如我遇到塞車、我喜歡這東西云云,即使你有機會搭上一兩句話,她之後會重述自己的經歷,而又將你丟棄在一旁。同時,這人也不理會對談者是否在忙著事情,或是不便說話,總之她過于能言善道,能將一件事情分很多段落補充重點──就成為嘮叨了。 

但工作上的接觸,其實是需要這些小話題來調劑生活,當耳邊風是無礙的,但有幾次大家一起吃飯,最後的場面變成她主講的論壇,其他人就默不作聲。那次過後我就拒絕與她再共餐,我不想吃太多她的口水。

但我覺得她真的可悲呢。當過十年的記者,相對下我可算是晚輩,但她讓我見識到什麼是專業──專業的口水機器,沒有情感,沒有敏銳度,只有自我。這種人太過于滿足在自我的狀態裡。

後來,我漸漸發覺她在吸收別人談話的能力已退化了,像活在深水裡的魚是用不著眼睛的,連理解能力也鈍化了,當別人對她提出詢問時,她只能含糊其辭地帶過,或支支吾吾。

有一次我慎重其事地給著意見,或許是忠言逆耳,她說,我明白…我明白。其實我看到她根本沒有將我的話裝進耳裡。

因為她都是訴說者,她都是作答者,當情況掉轉起來,她需作聆聽者時,或是提出批判時,她整個人明顯地是神思癱瘓了。而當她需要當起聆聽者時,她也不知道如何做反應,所以只能演戲般、造作般地說「我明白」來打發窘境。

其實最慘重的後果是,她不知道她欠缺聆聽,以致重創了其人際關係。

當然,對于自我的人而言,其實還需要人際嗎?

另外還有一些人,可以在一邊與你說話時,不論是聊天或是商談公事,可以一邊看手機或是上網,又或者是裝模作樣地在聽。但之後搭話則是漫不經心。

又或是咄咄逼人強力猛取,氣勢凌人只求扳倒對方,又或是只有說服而沒有溝通,都是非常惹人厭的過程。

有時扮演太多聆聽者的角色,可以看到蒼生的眾生相,除了陌生的採訪對象,其實連身邊的親友太多人不懂得聆聽,對于我來說,有時看到一個滔滔不絕的相識者在我面前,其實他們陌生人也無異,因為大家都沒有交流。

聆聽,才是溝通與交流的核心。但不能只是用耳朵去聽,而是用心去聽。



我是相當畏懼與不懂得聆聽的人說話,工作上需要聆聽太多,採訪是要聆聽來理解,工作指令則是要聆聽後而服從,但連閒餘時間相聚時,也要聆聽某某方一個獨秀,最沒有自我的反而是自己了。

我也有試過被搾取了一個小時,靜靜地聽一個人在說話,無他,對方是比我高權的人。對方是以高姿態來發言,其實是一種弄權表現。因為我比你高級,你就得聽我的,即使我說的是廢話。

我想起中學時那位很著名的校長陳xx,他喜歡在週會時長篇大論致詞,又或者在上課時突如其來地拿著擴音器全校都在聽他說話,但都是空洞的訓話。

要別人聆聽你在說話,而沒有交流與傳達,其實是權力的表現,因為其中一方喪失了話語權,訴說的一方則是集權者。

「你聽我說」是搶白,「你明白嗎?」是質疑你聆聽的理解能力,偏偏這類似的話是我常遇到的對白。或許我過于好欺負?

又或者更多時候,許多人是不會用「你聽我說」這樣的開場白來切斷你的話頭,而是直接到劈出一句話來打斷,然後自說自的,有時我只能無助地,凝視著對方,第一是納罕他的無禮,第二則是消化他的廢話。

無論如何,我覺得耳朵接收聲音,但用心可來聆聽到有智慧的談話,而不是去接收廢話;去鑑賞美妙的聲樂,而不是被倒灌噪音。

對于我這種聽力弱的人,請你別浪費我的能量去說廢話或爛笑話,我不懂得欣賞,我只覺得你在不仁地揮霍著我僅存的資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