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做貼牌車? 

普騰的前路在何方?

這已成為全國上下關注的課題,普騰控股的股價就是最佳的晴雨表。也因此我們與普騰前首席執行員丹斯里馬哈里爾再作一次近距離接觸,他的答覆也讓我們了解到,為什麼當年普騰會與德國的福士偉根開始洽談。

如果你說普騰汽車爛市與品質惡劣,但從德國、美國與法國3家海外著名車商表示有意入股,就可反映出普騰還有可取的優勢,至少一個價值過億的全方位製車廠,還有大馬可作為一個東盟大市場的跳板石,已經是一大賣點。德國福士偉根重新啟動與普騰洽談,你不得不承認普騰是擁有一定的籌碼。

與此同時,我們也看到本地兩家財團也有意混入戰局中,愿意充當普騰的「枕邊人」。其中較可玩味的是汽車入口准證(AP)大王的納西慕丁,已開出入股普騰的妙方:組裝不同公司的「貼牌車」、出口到第三國家,潤飾現有的車款設計。

從當年因引進過低靠岸價的韓國汽車開始,以致普騰價格競爭力相對失色后,納莎的拿手好戲是「低價」,過后才開始組裝汽車,正式來說只有5年的組裝經驗,然而如今已反客為主,更立意主掌普騰,市場無不訝異于納莎集團這番「豪情」。

但是豪情背后是否經得起考驗?納西慕丁所提出的方案,也不是普騰一直以來的策略嗎?

別忘記普騰成立時,是甘心做日本三菱的貼牌車起家,在2004年時才與三菱脫離夥伴關係。第二國產車如今是以Myvi一枝獨秀,實際上是日本大發(Daihatsu)汽車血統獨撐大局,市場受落的潛在因素,都因這些「媚外情意結」在作祟。

普騰目前研發自己的引擎,是朝著製車方向發展,如果依照納莎的意愿來行事,不只是停頓,而且是倒退。

無論如何,廣大消費者關心的只是普騰車價與品質,普騰是否應由本地人主導已成為次要。我當然希望政府在下個月公佈普騰的策略夥伴時會有「說得過去」的理由,前提是普騰的主導權花落誰家,都應從大眾利益來出發,畢竟在過去20余年來普騰已成為納稅人的「貼錢車」。

大馬人的臉譜 



新聞部即將制定禁用混血兒模特兒的廣告指南,惹起不少反彈聲音,特別是許多當今走紅的混血兒可能在本地飯碗不保。

我們還不知道指南詳情有多限制,不過這項指南若是真的出爐與實施,無疑是公共機構在干預市場,給人的感覺就是闖入他人家處「大掃除」一樣。

新聞部擬出這項減少混血兒出鏡的考量是,讓路給更多本地臉孔來出位。可是,混血兒臉孔在廣告界吃香,當然是因商家在盤算商業考量,廣告界人士說,這是因為混血兒臉孔可在減少種族色彩、膚色差異的同時,也能中和種族特徵,而會獲得各族消費者的青睞,這是一種市場邏輯。

指南會怎樣區分與鑑定混血兒臉孔和大馬人臉孔?是否每個模特兒出鏡者都要出示父母血統或身份的證據,來證明自己是大馬人臉孔?我們也無法否認,不同的基因組合會給一個人帶來較為貌似外國人臉孔的生理特徵,難道這些就得被排斥?

所以,當中肯定是包含灰色地帶,更是帶著主觀成份去落實。這是否為一種歧視性政策,當然值得爭論,肯定的這是區隔化的干預手法。在大馬多元種族的社會,以及日漸頻繁的交通往來與全球化的當兒,人民已普遍泛起國際觀,異族通婚平常不過,未來肯定會有更多混血兒臉孔的人種,如果大馬政府不歡迎這樣的臉孔上鏡,儼然就是反其道而行。

其實,這項指南的背后意義更是值得探討。經歷幾個世紀的殖民生涯,民族意識壓抑幾百年后復興,國家后來爭取獨立自主。

然而,對于殖民地風采,人們的心中仍是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情意結,而混血兒的異國臉孔在廣告市場大行其道,除了反映普羅大眾的審美觀,也是呼應著人們這種潛藏的心理情意結。而新聞部一聲令下宣佈多採用本土人特色臉孔的模特兒,除了是要抬起自身民族意識,也暗透出有關當局持有無法言狀的自卑感,以致妄自菲薄不得知。

當然,該指南背后的膚色樣貌區隔化、歧視性意味對于民間不會陌生,因為這也孕育在一些政策思維裡──你要扶持甲,就得犧牲乙,即使損失什麼也在所不計。當然,在堅持著大馬人臉孔時,又是將事情「臉譜化」,一切非黑即白,這也是我們熟悉的大官嘴臉。

文牘主義下的反差

我們說要減少繁文縟節,要加強政府傳遞系統,但具體實踐起來時,很多時候卻忘了文牘主義在氾濫。文牘主義其中一種表現就是文件多、會議材料多,如果你去公共服務局網站一看,就會知道裡邊的內部通令多繁雜,甚至繁瑣。

政府機關的文官制度其實相當地成熟,僅從過去許多政策文件頭頭是道及洋洋灑灑的文獻就可見一斑,薄則幾頁紙,厚則可媲美黃頁。挖空心思的文章,教人讀起來時可覺筆下生瀾,可是如果細讀,會發覺拖沓的句式下,會有故弄玄虛的空洞內容,以致我們在摘譯重點處理新聞時,讀起來諱莫如深,捋順意涵時更是昏頭轉向。但事實上,許多複雜的理念與未來方向可以簡單化,但具體的事項卻被抽象化。

秀才文章當然可以壯觀,經驗可以「自編」,但是無法籍此撐起政績門面,也經不起科學及論述的考驗。當局常說會將文件刊登上網或成立部落格時,同樣也是空談。而真正言之有物的政府文獻,可能已落在官方機密法令的金罩鐘下。

當然,當這些文辭典雅或是拘泥形式的文章化成決策者的口語或演說,聽在受眾耳裡就成了政治辭令。

有多少個妙語如珠而言之有物的政治領袖,坊間是心裡有數。不過大家對政治辭令並不陌生,因為沒有實踐起來的承諾與事項就是辭令。

一些熱門課題惹起大家群起而哄,最后一哄而散,然而從政者又怪責媒體在渲染炒作,在政治化事件后,專門知識與技術性的討論完全缺席。

例如柔佛州務大臣阿都干尼指稱,柔佛大水災都是因新加坡填土工程而縮窄柔佛河口,以致洪水氾濫時,聽似言之鑿鑿,但細問之下是否有證據顯示工程如何影響?

我們無法忘記這位資深從政者在事發后第一時間是指稱「天意」使然,但當時他也沒有提出龐大降雨量如何異常的數據。指責「天意」后又賴新加坡,這就是典型的泛泛之談,因為沒有文牘論證。

如今副首相納吉已出言證清填土非洪災肇因,連鐵牙銅齒的前首相馬哈迪也聲稱需要專家驗證才能證明。你會發覺一種矛盾的情況──我們在文牘主義下紙上談兵,然而要深入、精準地議事論事時,有關當局卻化整為零淡化處理,簡單化為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