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能只說「我接受不到咯」?

2003年時大馬政府推出一個十分偉大的政策:「國家社會政策」。如果你細讀內容與行動,這是一個烏托邦的愿景。國家富強、社會安寧、濟貧扶弱等。但沒多少人記得這政策,我卻銘記于心。

像大馬這樣的社會發展太複雜了,要分開照顧膚色與宗教,以致許多細微、靜態的變化都甚少引人關注,只有搞出人命、或是政治人物的膻色腥炒作新聞才成為常人的談資。少年偏差行為就是備受忽略的社會課題。

在大馬什麼是招牌式的少年偏差行為?隨手拈來的是飆車黨,在幾年前是熱門課題、再回顧1990年代時是「無聲」(bohsia)濫交行為,現在最火紅的是未婚先孕、棄嬰。

但這些像時裝般,很快就退燒不流行,諷刺的是沒多久就「復古」起來。而上週五,我們的女部長隨著英文報記者到武吉免登鬧市「街訪」有家不歸、流離街頭的街童少年,獻好意時被這些少年拒絕:「別煩著我們!我們要的是自由。」

而到底政府是怎樣處理這些燙手山芋般的社會問題,剪不斷,理還亂。對付學生曠課,有者建議建更多寄宿學校來收管學生、又或是今年二月時有「一個馬來西亞智能卡」讓學生上學放學時打卡。而應對未婚媽媽,竟有人異想天開的建議:不如建一所學校收容這些未婚先孕的女學生吧!

而街童蹓躂、流離失所的新聞是聳人聽聞──報導訪問的17歲少女讀國際學校、說得流利英文,但輟學離家出走而在街頭援交,男友還是她的皮條客。

又或是另一對少年情侶自製床戲光碟販售來「自力更生」過活等。但報導出來後當局怎麼做?──警方馬上沿街掃蕩,將他們抓去驗毒,就是看有沒有辦法收監。

然後就是女部長抱著愛心到街頭「微服出巡」,親眼目睹街童自甘墮落時表示震驚。

「震驚」在近來也有一句著名的流行詞表述:「我接受不到咯」。但你怎能如此輕佻地只說「我接受不到咯」?

而當局能做的是什麼?街頭遊蕩,並非法定罪行而無法法治。你能做的就是擺出道德權威架子說,「你不能這樣遊蕩,你該回學校唸書!」,喊出救救孩子等的口號,慈悲得來又熱血滿溢

少年偏差行為並非單一因素引起,解決問題不能只是上街勸誘、掃蕩,那是名符其實的亡羊補牢,而且是粗暴而淺薄的「形象工程」。我們是否有全盤的政策來應對──搞好學校教育、家庭輔導、少年輔助計劃、家長教育、教育支援,或是設立少年保護所?

網絡資訊時代是瞬息萬變,但捉摸不透的是新生代的心。然而我們的注意力只是停留在報章新聞制造出的「道德恐慌」,但沒什麼緊迫感,過後就眼不見為淨,一切過眼雲煙。

那為什麼我還記得2003年的國家社會政策?因為我現在還使用著採訪當天婦女部贈送的一把紀念品,那是放在桌底下的一把藍雨傘,只是下雨開傘,平時都封塵了。

或許,一切只剩下一把雨傘而已。

(刊于2010年7月29日,「東方群英會」專欄文章)

最愚蠢的一代,在這裡?

原來我們的首相,也是蘋果iPhone用戶,他在兩天後生日時,還會收到在大馬仍未面市的iPad作生日禮物。納吉在週二呼籲大家要如何革新時,透露出他是尖端革新產品下的消費者。

談革新,許多大塊頭的學術理論可隨手拈來,而如何享受到革新,只要你付得起錢就行了。但如何能創造出另一份革新產品,才是最關鍵,因為那是腦袋的結晶。而使用一個智能手機,並不代表你也享有同等的智能,你只是享有奢侈的資訊與便利。

上週新聞部長萊士雅丁去了沙巴,主持分發學生1萬台手提電腦的儀式,這是政府今年3月推出的全國寬頻計劃下的項目之一,目的就是提高寬頻滲透率,進而提振國家生產總值,還要在今年杪將滲透率拉拔至50%,而沙巴州的滲透率,僅達寬頻17.3%

贈送電腦給學生來推高寬頻滲透率,這種邏輯似乎過于簡化、粗糙,那純粹是追求一個數字指標。但怎樣善用上網來追求知識,而非用作交友社交聊天的玩意兒,怎樣善用電腦提升學習與教學,才是重點。

配備硬體建設來提升教育,這種「捷徑」做法還是樂此不疲。但別忘了前幾年教育部鬧出一連串學校電腦室承包商誤期峻工的醜聞後,如今更干淨俐落的做法是:贈你一台電腦,就不用煩那麼多──多麼典型的馬來西亞津貼文化。

佈下寬頻的「天羅地網」,讓資訊四通八達地流通,一個使用著iPhone或其他智能手機的新世代可隨時遨遊網海,乍看是酷極的事。但能四處上網,與學習效果、提高學術成績是沒有直接關係,國外有許多實例推翻了這種誇大其詞的電子學習成效。

而精于上網,也充其量新生代的「電子悟性」高。但學生拿著手提電腦上網,他們真的會打開知識性的網頁去閱讀?而能隨時上網,就足已能讓人博學多才?

海外已有不少學者,已將這種網絡文化如何愚化人民、如何侵蝕捧書閱讀興趣的的現象撰書出版,包括美國一名英語教授馬克.鮑雷林著作的《最愚蠢的一代》,裡頭舉出美國青少年上網成癮後,不止是玩物喪志,更有連串資料舉證當今美國青少年學術成績滑落。

在大馬沒有多少人會對這類沒聳動,靜態卻影響深遠的文化現象去探討。但我們看到每年SPM特優生多得如鼠系繁衍,誰會懷疑我們是否已催生了愚蠢的一代?

如此多高官吹捧網絡文化,而送電腦給學生是皆大歡喜的事,誰會理會這是民粹做法?這種耗用公帑的作法是否奏效?

或許有關當局還摸不著什麼叫「革新」,一如你要吃魚,應該學習怎樣捕魚,但只學習怎樣拿刀叉來吃魚,那叫無知。



(刊于「東方群英會」專欄,東方日報,2010年7月22日)

榴槤羊肉的黑色喜劇


馬來西亞是很有口福的國家,美食天下,連上海世博也用一些大馬美食充充門面來應市。

大馬食物繁多,也有一些妙不可言。以前有人曾比喻過,大馬的政治文化形同烤沙爹,即以剁、串、燒、煽來對待異己,十分傳神;連新加坡資政李光耀去年訪馬與首相夫人羅斯瑪單獨會面時,竟微妙地談到沙爹

沙爹成為大馬的「招牌」政治文化,這招牌在上週遭一宗相當聳人聽聞的「喜劇」換下了:榴槤加羊肉。多位享有口福的立法議員,其中一名在國會大快朵頤農業部所主辦的美食宴時,竟昏了送院驚動全場,送院急救後還送進貴賓病房休養,出院後還比了「一個馬來西亞」的手勢。

最有喜感的是,該議員過後受訪時坦承:他是如何享受如此美味的榴槤,而昏倒後才發覺從未享受過如此高的曝光率(而我也是首次聽聞該選區),他說一邊摻著羊肉吃榴槤,連羊肉湯也沒放過。

堪稱一絕的是:他早上嘆了不少咖啡。但最後他拒絕透露到底吃了多少瓣的榴槤。

榴槤加咖啡這種食法大忌,是對腸胃的一場廝殺;榴槤吃太多,會燥火上升,再配上性熱的羊肉與高脂的羊肉湯,那可會濕毒、熱火內困。當衛生部在倡行健康飲食生活方式來減少慢性病時,吃了榴槤加羊肉暈倒的議員,其實可否考慮來請他代言一下:什麼是吃得健康?

在這種形同「從天而降」的美食宴上,拿著刀叉與碟子,其實就是一套政治哲學:當你面對佳餚,如何高貴地節制著你的食欲,就如同你如何操弄著手中的權利,不致于濫用。而即使要放懷大嚼,也要想想如何保全食相。權欲與食慾,有時只是一線之差。

但再深思,其實辦類似的美食宴的動機與邏輯相當玩味──畢竟,農業部還需向國會議員推銷大馬果王?難道純粹是慰勞在國會議會廳裡為民請命、唇槍舌劍的立法議員?那為什麼此次選的是羊肉來配榴槤?或許是三年前在國會大廈外宰殺牛隻引起罵聲後,買了一次乖吧!

當然這種在國會的美食宴並不罕見。馬來西亞是個熱情好客的國家,天然資源豐富,或許大家都習慣「同享」、「免費餐」的應得文化,一如權力就是恩賜。

即使是民主象徵的莊嚴國會,成了觥籌交錯、杯盤狼藉的「食家」宴席,我們可以自圓其說這是「民以食為天」,因為國會的賣點是民主,而民主的天下,食物還是最大、還置于民主之前。

如此奇異的饗宴,其實是否也反映出馬來西亞的政治體質?──如此繁華,卻如此著奢靡;美食當前,就是「不吃白不吃」的心態;狂熱追捧果王,一如政治「上火」後急燥狂飆。而在餐桌上拿著刀叉時,就是任勢時個人權力意志凌駕一切。

當然國會議員也切忌暴飲暴食,因為我們不想要勞民傷財的補選;這些政客最好能心神領會到食慾與權慾的相通點,一邊顧全食相時,一邊體悟到從政的優雅身段。

但回到一看:悠然地嘆茶、再大快朵頤榴槤,連帶羊肉與飲盡羊肉湯,這或許是大馬的政治文化、國會議員的眾生相,而這齣黑色喜劇妙到毫巔地在國會應景上演。

至于最後的昏迷不醒的戲份,其實是畫蛇添足,反正睡覺的議員多得是,與昏迷者沒甚分別。


(刊于「東方群英會」專欄,東方日報,2010年7月15日)





懷舊的價值


詩人余光中那首名詩這樣寫:「小時侯,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而郵票確能喚起許多人的鄉愁,包括一些舊記憶。

7月1日大馬郵政局趁新郵資調漲推出新一款花卉設計的普通郵票,並沒有引起轟動。事實上,還有多少人使用郵票寄信作聯繫?指尖一瞬間,千里一步就能傳情達意了。郵票的式微,正好是一個資訊落後時代沒落的表徵。


以前孩提時代喜歡集郵,但千篇一律大馬使用著油棕果、紅毛丹設計的普通郵票,索然無味。我以前總奇怪為什麼國外的郵票如此地新奇、艷麗,但大馬的則十年如一日?

然而這套水果系列的普通郵票通行了19年,在2005年時才換上飛鳥系列,3年後再換上花卉普通郵票時,早已過了最高峰的郵票應用時期。

所以即使更換普通郵票,那只是給集郵家帶來意義。對大眾而言,寄信只是一種復古動作,郵票儼然不合時宜。以前說:集郵可了解世界,但在當今的數碼時代,這種只是可笑的懷舊情緒。

但最迂迴卻相通的是,大馬郵政公司與大馬郵票一樣,沒驚喜、沒起色,只是郵政公司最近染了「紅色」,還成了赤字公司。

無獨有偶,在7月1日當天,國會反對黨領袖安華回應林茂國會議員的叫罵時,如斯委婉地點了一首歌給凱里:上世紀50年代貓王艾維斯的名曲《獵犬》(Hound Dog)。這首歌朗朗上口,熟知歌詞就知道意有所指了,那也是讓人會心一笑的懷舊。

當然此曲在大馬的政治舞台可以「千古不朽」地搖滾,這就是經典。


那麼懷舊除了可以開開政治玩笑,到底還剩什麼價值?前幾天我驅車來到蔡正木故居(Bok House)舊址,停下車子走向幾步之遙的國油雙塔樓,已憶不起這塊停車場的前身──一座77年的別墅的前貌,因為眼前只淪為礫石爛泥鋪蓋的停車場。

文化部長萊斯雅丁當年還堅稱該幢大樓並非什麼歷史古跡呢!政府又辯稱維修費奇高不值得保存等,所以今日成為「一本萬利」的停車場,更是鬧市中驅車上班族的「救星」。


但該座富麗堂皇的殖民地風采建築物,即使富含建築特色、深含歷史底蘊,展現出半世紀大馬華商的浮生繁華,如今比不上埋壓在車輪下的一枚碎石。





所以懷舊真是分毫不值。上個月半山芭監獄的富都路300公尺圍牆被拆,就是拓寬馬路,讓路給汽車來舒緩交通。而如今的城市規劃只是以汽車作尺度,而沒有歷史、人文的尺度,只會以物質文明來衡量社會的進步。

然而,未來卻是從歷史開始的。為何不將半山芭監獄視為一種獄政制度的教材,一個法治教育的宣導平台?我想當UDA控股若苦思不果如何發展半山芭監獄時,其實將它夷平成一個停車場就行了。

但馬來西亞還是一個喜歡懷舊的社會,否則那些雲石桌擺設、街邊小吃如燒烤麵包等的舊式咖啡店,怎麼會在鬧市里如雨後春荀般冒起?這種咖啡店就是販賣一種時間停格的懷舊感。而在發展未卜、瞬息變化的時代社會中,懷舊情緒特別「暢銷」,就是懷念著逝去時代的美好,有一種鄉愁的本質。

所以,當你看到一些政客不斷地一如50年前高呼「民族斗爭」時,你會覺得怎麼他們還是掛民族于嘴邊?但現在是流行說「國際人」了。又或者吆喝著援引內安法令等惡法去恫嚇他人時,那種心虛又妄自菲薄的心態,形同在倒退車中,眷戀著舊殖民時代飄遠後的一抹殘陽。

或許,有些人情愿他們停留在使用郵票通訊的時代,又或者繼續唱著貓王的《獵犬》,自我搖滾陶醉吧!



(刊于「東方群英會」專欄,東方日報,2010年7月8日)

烏拉圭的國歌

說起來是很丟臉的事情。但我需要招供:我是從本屆的世界盃才知道烏拉圭這個國家。我不知道這國家到底坐落在地球哪一個天涯海角,但看到他們那種歐洲人的樣貌時就很好奇:難道是一個歐洲國家?

所以我今天在有WiFi的小食中心裡,下載了一個世界各國介紹的軟件下來,那是「世界維基」。其實在iphone琳瑯滿目的App Store裡,類似的軟件一大堆。

然後就找到了烏拉圭,才知道是在南美洲的一個國家。

在指尖劃動間,像走過了這個國家。但最意外的是:原來這個國家的國歌很動聽──是一首可讓你翩翩起舞、壯觀的交響樂,而且相當長,你是完全不會聯想到有這麼優美旋律的國歌。

而且,這是世界上最長的國歌。我想這首歌背後一定有一段故事。這是我下次的世界尋寶主題了。

然後我再開馬來西亞的國歌來聽…

唔…只是感到苦澀

投放一個生命

非法賭博與棄嬰,都是個人行為,賭博你可以說是「怡情」,未婚性行為則是「一時之快」,這些行為沒有所謂的對與錯,只有合 法、非法的爭議。但經過轟轟烈烈的新聞炒作後,那是社會現象。

怎樣的社會現象?所以馬來西亞有破天荒成立的棄嬰之家,專 收留棄嬰;還邀得愛心女部長來開幕。在一個月前,女部長梨花帶淚致詞時說:「我看到這些嬰孩時,我心都碎了。」

看著兩人貪一 時之快製造出來的生命,如同垃圾般丟掉或活埋,甚至燒掉,一個生靈連野草也不如,當然是心碎的情況。

所以,部門要插手了,高呼「這種 情況讓人疑惑」、「為什麼不罰藍田種玉者?」,然後還從部門撥了10萬令吉作為棄嬰之家的經費──那是納稅人繳納的錢呢!

一個月後,就有一名棄嬰送到該收留所內。且看今天《新海峽時報》如何跟進報導:「該些無法照顧嬰兒的家長,可以『投放』(drop) 到位于甘榜東姑的棄嬰之家。」

我讀到「drop」這字眼時,覺得寒意撲面;一個生命豈是一件可隨意「投放」物體?

棄嬰的社會問題不是昨天才發生,但整個社會彷如恍然大悟般愛心氾濫來挽救這些孩子,但為什麼現在才又哭又鬧來響警鐘?

至 少性教育可以幫些忙吧?但性教育課題淪為口水戰而已──因為要顧及社會、宗教敏感等,所以2005年至09年大馬就多了407個沒人 要的棄嬰。

當部門說「還要去與教育部研究」如何實行性教育來杜絕未婚產子 ,女部長還聲稱「大馬的衛生體制很棒,所以我們的少年才成長得如此快」,你可以猜想這種拖字訣、不合邏輯與隔靴搔癢的態度,也是社會性氾濫的成因。

別忘記現今青少年的同儕影響力多大,色情網站 如此猖獗,當這些憂心的長輩還在擔心「敏感」、禁忌,對性教育仍然諱疾忌醫、家長們也不教孩子生殖健康或如何避孕時,青少 年早已就自己身體力行這些「敏感課題」了──到最後「制造」出連臍帶都未割下的「私生子」,就丟在別人家門口。

當然,政府用納稅人的金錢建棄嬰之家來減少棄嬰的社會問題時,充當了道德權威大家長的角色,又手忙腳亂大玩愛心牌時,沒有怪你「婆媽」的。煽情地一哭喊心碎,整個社會你與我,就一起為這股歪風負上責任。

棄嬰之家可用來「減少社會問題」,而 這邏輯也套用在合法化賭球時,乍聽起來真的很「偉大」。奮不顧身去賭博,其實是一個人的貪念作怪,就等同一對干柴烈火的青少男女,是 色慾在作怪。

當一個人傾家蕩產、借大耳窿去豪賭時,繼而又引起家暴等社會問題時,那其實是病態賭徒所為,但國內的大 企業、大馬政府就「解決」一大群賭徒的病態問題,而站出來要合法化賭球,明為「減少社會問題」,說穿了也是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坐收 合法稅金的利慾。

如今政府又反口,撤回賭球執照時是為了宗教和政治考量,其實說不出口的暗虧是:政府真的破財了。

所以,民間賭博還是照舊的, 正如一對小情侶情到濃時就寬衣解帶,那是怎樣也壓抑不到的慾望,你怎麼管?

所以,索性用政府的錢開一間棄嬰之家來「賑災」,但 能開多少間?當然這是偉大的人道拯救工作,那麼政府聲稱要合法化賭球,乍聽下又滿口人道主義。現在則為了「政治、宗教考量」來 收回成命,聽起來又無可厚非了。

但我真擔心這句「政治、宗教考量」的說詞,會用來腰斬性教育。而政策者又久無對策對策來解決性 氾濫社會問題、又或是有關當局只會不顧風險、慣用「以小博大」的投機動作,這些儼然是一場豪賭,而無辜生命,就這樣隨意被「投放」 了。


(刊于「東方群英會」專欄,東方日報,2010年7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