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何時開始的華人新年,我們總會感受到過去所傳承的,一點一點地在消逝離去,內心會有些空蕩。特別是大馬的年俗文化,更扭曲成為商品化的消費主義,年味也消散。
這種落空的感覺,對城市守歲度年的都市人來說,更是可以強烈感受到差別。春節對于都市人來說,可能是街頭迎耳飄來的一段賀歲歌曲旋律,或是忙與盲地辦年貨、搜購年花等新年裝飾品,同時拿起手機不亦樂乎地轉發罐頭短訊。
都市人的新年是在購物商場與戲院中渡過,又或者將眼球投放在戲院電影或綜藝電視節目上,我們愿在一片聲色光影投射歡愉氣氛。娛樂至上,消閒掛帥,吃喝玩樂下成就了餐飲業者、百貨公司等商家的一本萬利。
不過,當我們看到友族同胞一起身穿紅艷艷的衣裳及逗利是時,我們才感覺到這種派對式的氣氛有那麼大的威力。
又或者,我們看到濫情的電視廣告,一律打起溫情牌,以團圓為主題的廣告企圖喚醒大家不要忘記過年的傳統,但其實是鼓吹「過年要消費」的真正涵義,例如一家大小吃團圓飯時可打無限額的手機電話、訂購有線電視過年才不寂寞等,連周星馳也以溫情路線出品電影來向我們拜年。
我們看到在美其名是發揚過年的傳統文化,但其實一切已顯露出創意匱乏,又或是 荒腔走板的「創意」,例如銀行推出黃色、白色的「紅包封」,一些購物廣場以四不像的裝潢迎新歲,又或是歌星藝人走調、快斷氣般地唱出賀歲歌曲,不堪入耳。
大馬四季如春,我們無法體驗過年是寒冷中守盼的一炊灶暖。在城市化的社會型態中,我們更沒有辦法體驗古時農耕企望豐收的喜悅。即使設壇迎新送舊,也是接財神而非敬奉祖先,更遑論輪流依序向長輩賀年。
我們也要到購物廣物或大團拜的場合,才能遠眺舞獅獻瑞。宣禁後的鞭炮聲與鑼鼓聲,也只能從合成的賀歲歌曲中尋找。
即使是壓歲錢,對于晚輩或未嫁娶者,也只是一封利是紅包;更在某些情況下成為別有意圖的犒賞與拉攏,特別是大選前的當下。
過年時一片讓人炫目的色彩,我已感受不到其豐富的文化層次與肌理,只有夢一般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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