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活在一座孤島

五年前我去過瑪拉工藝大學訪問一名教授,迷路途中看到校府就矗立在一個小山坡上,巍然卻孤立,但像一座小島。

當時我進到社會科學與文學院去找那名教授,走入該學院時一層層樓去尋訪,舉目所見悉數是友族同胞。然而教我驚訝的是,這些教室還是使用木製桌椅,七零八落,就像小學生的教室設備,是完全不符合一所大學的基本規模。

這是我第一次踏足「神秘」的瑪拉工藝大學。當然這可能只是該學院的一隅,不能一概而論整個大學的情況。硬體設備差勁的話,那軟體方面的教學、學術表現或人才才最重要。然而2006年時,向人力資源部登記失業要覓職的大學生,來自該大學的佔最大比例。

事實上,還有更多失業大軍沒有登記,所以該大學是否如同高教部長所言「瑪拉工藝大學畢業生最吃香」沒人知曉,可能兩年來該大學已突飛猛進。

瑪拉工藝大學就像孤島一樣,但卻非常獨特,我想這是全球唯一的大學只錄取單一種族的大學。先別談非土著不得其門而入,如果海外有不同種族的學生愿意到該大學深造作學術交流,該大學也會下逐客令?那麼該大學的教員或學生等也不必到海外大學留學了,反正已可以「自供自足」。

如果膚色、天生的生理基因等凌駕一切,我反過來想,華小若是禁止錄取友族同胞,這是一件可悲與不可思議的事情。

雪州大臣丹斯里卡立要求開放該大學給非土著入讀,還惹毛該校大學生不務正業地遊街抗議,卡立被炮轟是背叛馬來人、典當馬來人權益,當膚色與種族等標籤套上來時,就是亂扣帽子的時候,而卡立所作的建議內容反而成為次要。這也是大馬人典型的反智、不合邏輯行為──只攻擊信差,卻忽視訊息內容。

上週六律師公會主辦的改信回信論壇,裡頭談論的是法律程序的灰色地帶,卻被牽扯到教義、否定回教地位等爭論,接著就猛攻律師公會,還恫言要採取內安法令云云。這也逃不過這種打錯對象、轉移視線的政治玩法。

玩味的是,這兩宗風波都是人民公正黨的國會議員引起的。或許卡立是秉持著「人民公正」的精神意義來作建議。而作為萬達居林峇魯國會議員的祖基菲里,在律師公會總部前叫囂鬧場說回教徒利益被剝削,雖然如今畏罪不知所蹤,但我也想知道他會怎樣看待開放學額言論?

當然這只是一個黨內個別人物出現的矛盾。我們見到的矛盾也多得是。當我們以為308大選後大家是跨族群與宗教來投票,體現大馬人精神原來是誇大其事的白日夢。

當我們看到兩場大型的遊街示威順利召開,警隊卻費周章在7月初忙設路障檢查可疑的示威者時,我是百思不解的。

現在又是國慶時節了,已立國51年的國家,幾時才解除政黨、種族、宗教的標籤,回到真正的平等與公正?我想這是每個國人在心中的呼聲,然而卻像困在孤島發出的吶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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