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來學吃飯!  

高教部長慕斯達法本週二說,國內所有大學不久后將創設20個學分的基本商業課程,讓大學生能獲得基本的商業技巧,包括實習經驗。馬大校長拿督拉菲雅在當天一家英文報章的訪談時說,馬大將開辦一所「精修學校」讓即將畢業的大學生修習禮儀,應征技巧,甚至「教他們怎樣正確地吃東西」等,以讓這些大學生更加有市場價值。

其實早前已有部長要求所有大學辦精修學校來解決大學生失業問題。大馬有20間大學,還有百計的私人學院,可是竟然要出動高等學府另外開班來教你「怎樣進餐」,只能用啼笑皆非來形容。

在知識爆炸的年代,其實上網到Google搜索器尋「餐桌禮儀」、「應征技巧」等資料就一大堆;而商業課程等營商技巧和創業精神,更是需要實踐而非紙上談兵,更非刨書應考就可成為企業家──我們何需特地開班授教?

馬大這所精修學校是給所有文學士、普通科學及回教研究的學士修習,換言之這些科系的學生就業能力差與市場價值不高。事實上我不認為工程系或資訊工藝等市場熱門科畢業生就容易找到工作。

深想一層,一個人的就業能力、個人素養與通識底蘊不是上一兩堂課就可以馬上脫胎換骨,這需要從一個學生自小就開始受教育洗禮。大專教育事實上應教授高深、專業知識與理論研究,而不是浪費學分來學習這種基本、可以自動求取的生存技巧,例如「教你怎樣用餐」等,這是我國通才教育匱乏的后遺症。

不能不提的是,所有政府和私立大學本科生(undergraduate)必修課中包括「建國歷史」和「回教文明」這兩科,不修就無法畢業。但是建國歷史其實與中六的普通試卷無異,「回教文明」更是中四歷史課中的主要綱要,事實上這兩科已淪為最易得分的應考科目,為什麼本地大學生需要犧牲學分報讀這些重覆的課程?如果他們可利用這些學分來學一種外語豈非更好?

大學受指示而必須開設特定課程辦學,這是我國學術不獨立的另一面。而國家在高等教育還得祭出多種不倫不類課程來「扶養」大學生,大學既沒典範也失去規範,但可悲的是,大學生在這種「喂食」風氣下,還要別人教導怎樣吃東西,連糊一口飯吃的能力也快喪失了。

封的是誰的路? 

在吉隆坡生活要出行,你必須是一個車主,依靠公共交通來走動城市與戴腳鐐無異,這也形成大馬獨特的擁車文化,而道路也是吉隆坡車主自由走動的要素。然而吉隆坡頻密封路,卻是我國交通管理、車流疏導的敗筆。

吉隆坡幾乎每週都會封路,而且是在關鍵時刻封閉鬧市的重要道路,交警還聲稱今年是旅遊年,獨立廣場一帶因常舉行大型慶典活動而每週都會封路。除了讓路給這些討好外國旅客的慶典活動外,還有其他大小不一的封路理由:綵排、腳車賽、徒步賽、外賓抵步出席外交會議等。

但是這些封路理由都以特定群體便利而設,貽害整體大眾利益,因為這些莫名其妙的封路並不全然是為提升道路。我們不禁要反問:這種動輒封路手法是否有必要?

首都的道路設計已是先天不足,難以承載過多車流量,有些道路更是敏感到即使有人放慢速度,都會發生連環阻塞的骨牌效應,加上公共交通服務差勁,逼使人人自操駕駛盤,上下班時刻更是交通癱瘓。

但是鬧市封路幾小時,以慶祝慶典活動、讓路舉辦商業利益的競賽、以方便大人物出遊時能准時抵步飛馳而過,有時更誤時開放,已加劇交通堵塞狀況。

然而我們並沒有看到負責單位有完善的交通疏導藍圖,在封路前更沒有做到廣泛的宣傳通告,以致車主無法事前受知會,措手不及困在車龍陣中,更甚的是在工作日中封路,影響個人交通行程以外,也間接影響人民生產力與效率──一切時間就耗在堵塞中。

市政局推說交警是負責批准封路申請,這些申請計劃是否有通過民眾諮詢?民眾的知情權是否被剝削了?這些申請封路單位是否有付還任何費用?但人民一概不知。

市政局也聲稱主要道路不曾被封,然而市區的交替路是否有足夠的交通疏導能力?難道當局不了解市區交通是牽一髮動全身嗎?

大人物一直將「旅遊年」掛在嘴邊,為了取悅外賓,為了商業利益,民生基本利益卻放兩旁,別忘了人人駕車上路時都有繳路稅,但封的是誰的路?以200週年警察日為例,為了遊行更一連封路6天。

吉隆坡要作為商業經貿中心,就應標榜經濟、時間效益,而非將人民時間賠在一團糕的交通問題。我們有一座堂皇寬闊的布城,為何大型慶典活動或重要會議都硬要在首都進行呢?

A狀元要讀本地大學嗎?



大馬教育文憑16A1的女狀元楊潔明有意申請政府獎學金到英國劍橋大學深造。這並非什麼特別的愿望,負笈名校精益求精,有誰不愿呢?而每年總有數以千計的特優生要申請公共服務局的海外保送獎學金,造成「千軍萬馬擠獨木橋」的奇觀。

過去我們看到2004年笑傲全國的17A1生阿曼麗娜也說要到國外唸婦產科,后來如愿申請到國行獎學金負笈英國唸醫科。2000年的13科A1「雲吞麵狀元」王仁福,如今在美國麻省理工學院深造,還有2003年的16科A1生葉瑞玲,則在美國攻讀數學經濟。

幾十年前,所有的優秀生最響往的是馬來亞大學,今天恐怕這種憧憬已消失了。我們要問:有沒有A狀元說要唸本地大學?

答案當然是有,當中還有人被拒。如果你沒有忘記2003年度大馬高等教育考試全國最佳考生孔令裔,他也因遭馬大醫學系拒收而鬧起風波。

其實,響往海外大學,當然是有一定的誘使因素(Pull Factor),你可以說這是理所當然,因為拔尖育才就是要讓特優生獲得最優秀的培育,然而如果說本地大學已達到20間,還有大大小小的學院,整個高等教育體制難道就沒有能力去栽培精英嗎?

事實上,本地大學已喪失搖籃功能,整個高等教育機制根本不是留才與用才,否則不會有那麼多失業大學生。過去每年「亞細安獎學金」撬走不少早慧人才,還有新加坡大學每年對南馬寬柔中學積極招生等趨勢,留守在大馬完成中學教育的真正精英已不多,愿意繼續在本地大學深造更少。但還是有很多愿意當本地大學生,卻因「有人卡位」而無法如愿。

因為本地大學出現莫名的壓迫因素(Push Factor) ,一些大學和大學預科班只招收特定種族學生,僅存的學額卻不透明地招生,更沒有統一的大學入學試。

如果SPM精英這麼多優秀生,為何不將SPM成為統一的大學入學考試,廢除刁難的STPM?為什麼會吹捧報考多科、競相考A的風氣?殊不知SPM只是中學教育中一個短暫的過渡期,人才精英的培育應在大學校園啊!

又見AP 



普騰前首席執行員丹斯里馬哈里爾說過,我國的汽車入口准證(AP)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生意,因為你只需在房間裡,用一架傳真機就可以做生意了。

這門賺錢生意,是從只有6毛的一張表格開始,但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拿到一張AP,2005年還曾有一位律師入稟法庭,聲稱自己被剝削獲得AP的權利。AP背后所牽扯的利益沖突,是平民無法理解的。

這也是2年前AP成為焦點話題的引燃線,繼而才引發AP機制大整頓的「契機」,包括在去年3月公佈國家汽車政策時,宣佈在2010年年杪才會完全廢除。當時前首相馬哈迪醫生是因普騰業績受損而針對AP簽批大發炮火,時隔兩年后,普騰依然岌岌可危,AP的各種漏洞依然存在,一切似乎沒甚么改變。

AP在「尋租活動」下成為印鈔機,因為持AP者只是中間人,而沒有真實的銷車業務,轉幾手兜售就可以盆滿缽滿。更甚的是,一些退休政府高官持大批AP,就有朋黨群帶關係的嫌疑。只有小撮人受惠,已乖離扶持大批馬來工商企業家的原本宗旨,對于整個官僚的運作,私相授受也是廉政與誠信的考驗。

事發一年后,AP是否醞釀改變,已不為人知,例如本來已急凍簽批的改裝汽車AP卻靜悄悄解凍,是政府另有苦衷而逼不得已重新讓改裝汽車入口?但朝令夕改的背后,是否因這些改裝汽車已達到所謂的「安全規格」,所以可獲得AP來銷給消費者?

目前整個AP交由內閣委員會負責,但國際貿工部長拉菲達仍然把持簽發,拉菲達日前三緘其口的樣子來看,儼然AP制已重回過去的「密室作業」。

外人難以捉摸,對消費者、汽車相關行業業者,以及政府都並非好事,因為即使是真的發生弊端,例如馬來人入口車商公會主席阿都哈密所指的報低稅現象,我們也難以偵察揭弊。

AP制的存在,源自于我國政經交錯複雜的歷史產物,連續30年來的執行不當,更是一大敗筆。在普騰國產車面世后,各區域都在商討簽署自由貿易協定時,AP也成為最刺眼的芥蒂。

但是,還有至少3年才能見到AP告終,為什么我們不能提早廢除AP制?為什么國會無法密集監督AP制在剩余的壽命裡,是否依正軌運行?

鳥和蜜蜂的故事


讀初中時,同學告訴我,中三的科學課本有一些男人和女人的「圖片」,我就去書店參考書部翻中三課本,果然發覺某章節有兩性生殖器官剖面圖。

后來,我還記得中三時教科學的馬來女老師教到這章節時,開課前班上有一種暗湧般的騷動,老師在大家竊竊私語時說:「你們自己回家讀。」

我們嗚聲大起,就照老師的吩咐去做,在考試時順利過關,因為只要背熟字眼就行了。這堂課也是中學時我所接觸到最直接的一次人體生理認識,但老師卻將剖面圖看成春宮圖,讓我們自己「解決」。

這次體驗發生在14年前的某一天。中學畢業后的某一天,我走在茨廠街時有人向我兜售色情光碟。輾轉來到2005年的某一天,我們聽到內閣通過「生殖保健及社會教育」指南,我已成人了。在2年后的昨天,當局聲稱那還是一份指南而已,而且還是概括面廣泛,從幼至老年的「社會教育」。

在英文,性教育委婉地說成是「鳥和蜜蜂」之事。在大馬,我們則學術化地稱為「生殖保健」、「社會教育」。從這名堂初探,大題目與內容簡直是與「如何處事做人」無異。我很好奇這麼大塊頭的一份指南,怎能具體有效地、對位地傳授給施教對象?

當然,用嚴肅的角度來探討性行為、性心理、性觀念無可厚非,我只擔心指南落實時會又是晦澀難明,回到教條化,最后隔靴搔癢來教化學生,甚至淪落至諱莫如深地委婉其詞。

國民大學發佈研究調查,顯示近900名問題女中學生,只有一人是處女,已是聳人聽聞,姑且不去爭論該調查結果的科學性與偏差,但不少人會默認性氾濫已成為表象。

我們還沒有忘記幾年前在媒體上爆紅的無聲(bohsia)現象,只是我們難以確認,現今青春兒女們普遍上是否持有如此開放的性觀念?

我們當然希望巍巍然的一份「生殖保健」指南是明明確確的「性教育」,作為成人禮儀的一個洗禮,對兩性尊重,對性不迴避,不掩飾。當然,以現今各種性犯罪案件趨勢來看,一年復一年只是探討、研究怎樣推行生殖保健、社會教育,真的像「慢郎中遇著急驚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