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我會想起自己中學時曾經是合唱團的團員,可是我只是一個男低音,站在最后一排唱著一組組不動聽旋律的音符,為這些音符發出聲音。我才發覺自己對歌唱有恨鐵不成鋼的熱情,因為我始終無法做獨唱的男高音。到現在我也沒有再去卡拉OK唱歌,只知道自己的歌喉充其量是低沉的嗓音。


以前我也每年參加揮春比賽,每次題目我都會挑選七字對聯來揮毫,將紅紙翻捲摺疊,在十四個格子裡來潑墨,我才知道自己功夫不到家,無法在每一筆划都充滿眉飛色舞的生命力,因為我只懂得楷書,無法用筆法來臨摹自己的思想。


現在在報館工作爬格子,才發覺原來版位那樣珍貴,文章要語鋒珠璣,在字數與版面設定下不能逾越。刪了許多字眼贅詞,才發覺自己要說的只剩下七零八落。


或許在這裡可以變成我一個沉默的卡拉OK廂房,用文字世界來取代揮毫時一筆一鉤的磅礡氣勢,或許,在沒有限字數的國度里,成為自己一個人研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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