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公共知識份子

頂尖政治分析家因聳人駭聞的炸屍案而遭扣押,在報端或各大媒體熟悉名字,從景仰的角度成為渲染式的新聞主角,莫不叫人深感欷噓。嫌犯平日是以學者與評論家身份亮相,曝光率之高,其實反襯大馬擁有太多低調的知識份子。

每逢大事件發生時,媒體總需要大量的學者或專家來作分析緣由或評論趨勢,這些課題應有盡有,從特殊的社會現象,到政治斗爭風潮,甚至一些冷僻的專門知識如地質學等,媒體莫不各謀其招來找專家解讀,但除了幾個固定的受訪對象以外,我們總會面對不少阻礙。

可以說,大馬的知識份子不會少,但作為公共知識份子的卻不會多,所以媒體寵兒的專家只是寥寥無幾,除了罕見的名嘴與才子以外。有時為了省功夫,我們不得不去找政黨人物,或擁有政治背景的人士來評論。

不少真正的社會精英,往往收編在體制以內,成為公僕、大學教授或擁有公家身份,以致有針砭時弊的衝動,有思想的激情,但身份所限也無法衝撞體制的藩籬,更何況能對媒體痛快表達不滿?而我們過去也看到多少個熱情澎湃的知識份子加入體制后(政黨或政府),最后也被招安了。

但另有甚者,特別是學者,為了碰觸政治敏感地雷區,或是以保持學術超然與獨立性之由,在關鍵時刻不愿議政論政;有者則是走不出象牙塔而與社會時事脫節,而至距離社會越來越遠。

然而即使是憂國憂民,不少體制以外的異議人士散佈民間,由于鮮明徹底的批判方式,卻被冠上壓力集團的標籤,有者甚至成為異端激進份子,由于走偏鋒而未能以真正客觀與超然來評述,即使訪問后傳媒搖著筆桿也頭痛。

我們沒有批判性的公共知識份子,特別在華社裡,都欠缺以學理邏輯與理論基礎論事的知識份子,他們有時僅僅依靠一些舶來的理論,按圖索驥地對複雜的現實診斷。

然而,最教人氣急敗壞的不是那些要求先過濾問題的受訪對象,而是那些連中文名字也不懂的華裔專家,更會反過來質疑中文報記者:「你會不會說英文?你聽不聽得懂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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